但最让苏阑音窒息的是那张脸。
镜中梦见过无数次的面容,此刻苍白如纸,眼角那颗泪痣与她的一模一样。
"白。。。薇?"她颤抖着靠近。
女人缓缓睁眼,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:"音。。。音儿?"染血的手抬起,又无力垂下,"我不是。。。在做梦吧?"
苏阑音双腿一软跪在沙发前,任由对方的血沾湿自己的旗袍。
某种血脉深处的直觉让她握住那只冰冷的手:"您认识我?"
"我的孩子。。。"白薇的泪水冲开脸上半干的胭脂,"二十年了。。。我终于。。。"
一声痛苦的咳嗽打断了她,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傅溟川迅速脱下外套压住她不断涌血的伤口:"救护车马上到。"
白薇却摇摇头,颤抖的手指解开自己领口的盘扣。
在染血的锁骨下方,赫然露出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胎记——与苏阑音身上的分毫不差。
"他们把你。。。从我产房偷走。。。"白薇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忍受极大痛苦,"苏夫人。。。不能生育。。。买通护士。。。"
苏阑音的世界天旋地转。
她机械地摸向自己锁骨下,那里有个从小被苏母厌恶的"丑陋印记"。
"为什么。。。不找我?"
"找了。。。"白薇的眼神开始涣散,"每次快找到。。。他们就转移你。。。最后送到杭州。。。"她突然抓住苏阑音的手,"小心苏婉莹。。。她不是苏家亲生。。。是日本人培养的。。。"
傅溟川猛地抬头:"夜莺?"
白薇艰难地点头,从耳垂摘下一枚珍珠耳坠塞给苏阑音:"《月光》。。。第三变奏。。。"她的呼吸越来越弱,"密码在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