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冷柔被泼滚茶时烫伤的左臂,结的也是这般狰狞的疤。
暮鼓声中,她终于对住持说了第一句话:“求大师剃度。”
三年后的漠北孤城,巡边将士常见个黑袍将军独坐城头。
他怀中总抱着块青玉碑,碑前供着新采的沙枣花。
据说每有商队路过,他都要问一句:“可会跳雪落惊鸿?”
更有人说,极光最盛的夜里,能听见女子清泠的笑声混着银铃轻响。
月光照在将军鬓角白发上,恍惚还是那年青楼,红烛高照,惊鸿照影。
后传·相思烬
漠北的风裹着砂砾拍打城墙,苏晟言用貂裘裹紧怀中的青玉碑。
碑上新刻的“吾妻冷柔“四字已有些模糊,倒像是被岁月啃噬的伤口。
他眯眼望着驼队扬起的黄沙,忽然听见风中传来银铃碎响——与那年初见时,她腰间铃铛的声响一模一样。
“将军!“副将气喘吁吁追来,“商队里有个姑娘,跳的舞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晟言瞳孔骤缩。
待冲下城楼时,那蒙着面纱的舞姬正在卸妆,眼尾一颗朱砂痣红得刺目。
他踉跄着抓住她手腕,却在对方惊惶抬眼时松了手——不是她。
“这铃铛从何而来?”他死死盯着舞娘腰间铜铃。
“前年冬月在戈壁滩捡的。”舞娘解下铃铛,“当时系在枯骨腕上,看着像是中原样式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晟言掌心被铃铛边缘割出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