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?解释为京城已是文夫人?的伤心地,她一刻也不想多留。
关若飞带着人?不远不近地跟在文家的车队后。
附车而行的并非只有他,沿路都有人?设祭,文夫人?停车答礼,礼毕,设祭之人?多半会相处一程。
绍川离京城不算远,这几日的路程想来皆会如此?热闹。
随从劝关若飞回家。
毕竟天下人?皆对文公度敬仰有加,有文大人?灵柩在此?,哪怕是再胆大的宵小也不敢动手?。
关若飞只当没听见,沉默地跟着车队前行。
车队白茫茫一片。
行不多远又遇一处祭棚,车队停下。
关若飞停马等待。
一名文家下人?忽然打马而来,说是小姐有请。
关若飞愣了一下:“小姐?”
他跟出京城时,文夫人?请他上前说过话。
一是感谢,二是婉拒。
关若飞躬身回道:“夫人?不必客气。晚辈在宫中陪读之时,多随文先生教导。此?番相处,只是执弟子礼而已,别无他意,还望夫人?莫要推辞,容学生略尽心意。”
文夫人?便没有再说什么?,只道:“有劳少?督护。”
关若飞相送,虽然并不是单纯的学生送老师,但确实?没有多作他想,这么?些年?来,他早就习惯了。
文臻臻于他而言就像是天边的一轮明月,明月能?照人?,已是人?的福分,谁敢奢望去摘月呢?
关若飞永远记得那个晚上。
那是一场和往常一般无聊的宫宴。
喝酒便喝酒,人?们非得还作诗。
他和姜玺最烦这一出,估摸着席上的人?快要开始献诗了,便悄悄溜出来,钻进偏室内。
这间偏室就在大殿旁,原是给宫人?们随时听差用的,与大殿只有一道薄壁之隔,能?清晰听见殿上动静,方便传唤。
但今日席上客人?多,宫人?俱在席上侍候,这间屋子倒是空下来。
姜玺带着他进去。
他跟在姜玺身后,只见姜玺的步子顿了一下,让他差点儿撞在姜玺背上。
“你谁?”姜玺问,“在这儿干嘛?”
关若飞从姜玺身后探出头?去,看见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?女?坐在桌后。
每个人?的人?生里好像都会有那么?一个时刻,仿佛有仙人?施加术法?,让灯光变得朦胧,空气变得微甜,风声变得悦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