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文?姨,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拿到帖子的,但关?老夫人要请的是我的家人,我现在住在薛家,娘便是我唯一的家人。”
唐久安说着,直接把薛小娥拉下来,“我带娘先去赴宴,你们三位请便吧。”
“久安!”唐永年低喝,“你眼中还有我这?个父亲吗?!”
他声音虽低,怒气?却甚。
“没有又如何呢?”
一辆马车驶到近前,车身金栏玉壁,四檐垂以璎珞,富贵华丽至极。
锦缎车帘被一柄折扇挑开,露出一身锦袍玉带的姜玺。
这?些日子姜玺和唐久安见面的时候天天练箭,为着方便皆是穿箭袖,难得穿得这?样正式。
此时马车上的琉璃灯流光宛转,姜玺长眉飞扬,目如点漆,五官锋利美艳,贵气?逼人。
嘴里说出来的话更锋利得很。
“唐久安十三岁被逼得离家出走的时候,你在哪里?
唐久安在十四岁在边城以一敌三杀的时候,你在哪里?
唐久安深后敌腹豁命刺杀敌将的时候,你在哪里?”
姜玺问一句,唐永年的脸就僵一分。
姜玺笑了笑,笑得全是嘲讽,“唐大人,你身为父亲,在女儿需要的时候连个影儿都没有,现在倒问女儿眼里有没有你了。”
“当然是没有啊,你自己都不出现,她?怎么看得到你?”
“这?种?事情三岁小儿都拎得清,你一个当官儿的怎么还问得出口?”
“难道唐大人多年高升,靠的不是才?学,而是脸皮?”
姜玺对这?位当爹的意见很大,训起来便滔滔不绝。
唐久安低咳一声,表示差不多得了。
姜玺收到,这?才?收嘴,跃下马车,走向唐久安。
唐久安今日原本穿的还是自己的土布衣衫,被薛小娥拎回去换了一身淡青细棉圆领通肩长袍,腰间习惯性束着皮革抱腰,腕间系着护腕,乃是武将们最常见的打?扮。
但修身的衣衫显向唐久安纤长四肢,淡青的颜色也?让唐久安看起来像一盏清明头趟雨前茶,清新悦目,淡雅怡人,又不失清刚之气?,如一竿才?出绿叶的修竹。
“老师今夜真好看。”
姜玺看见唐久安,眼睛里的笑意便止不住冒出来。
唐久安觉得他的笑意好像有形质,扩散在了风里,再由风吹到了她?的身上。
于是她?也?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“不及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