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一无所获。
那道视线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修炼场内,依旧是那般嘈杂混乱,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人太多了……凌星的心缓缓下沉。
超过五百人,气息混杂无比,修为从筑基到金丹圆满不等,来自天南海北,修炼功法五花八门。
想要从中找出那道视线的源头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强行排查,不仅会打草惊蛇,更可能引发大规模的骚动和猜疑,动摇军心。
而且……为何只有她能感觉到?
灵儿、夜涵他们修为都不弱,灵觉亦非寻常,若真有如此明显的窥视,他们为何毫无所觉?
难道……这窥探手段极其高明,只针对特定目标?
或者说,这感知上的差异,源于她自身某些不为人知的特质?
比如,她那异常敏锐的神识,或者……
凌星站在原地,沉默了许久。
阳光透过玄纱,在她脚下拉出一道孤直的影子。
周围的喧嚣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一种孤立感悄然蔓延——明明身处万千同袍之中,却仿佛独行于荒野,被一道来自暗处的目光牢牢锁定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波澜,转身,径直向着中军参议厅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参议厅内,气氛肃穆。
听完凌星的禀报,几位负责内部安保与情报的高层将领面面相觑,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与……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。
“凌小友,”一位面容儒雅、眼神锐利的老者缓缓开口,他是圣庭枢密院派驻前线的副使,专司反谍与内部监察,“你确定,非是自身灵觉过于敏锐,或是连日心神损耗所致?上一次调查,暗察使动用诸多手段,并未发现任何异常。此番地点人员更为混杂,排查难度极大。”
另一位身披重甲的将领也沉声道:“凌小友之功,我等皆知。但军中最忌猜疑,若无实证,仅凭感觉,恐引起不必要的恐慌。你可有更多线索?比如那视线的具体性质?大致方向?”
凌星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。
她站得笔直,玄纱垂落,声音透过纱幕,冷静而清晰:“回禀诸位前辈,晚辈确定非是错觉或心神损耗。那视线冰冷粘稠,带有明确的审视,与寻常修士探查或功法异象截然不同。其隐匿手段极高,一闪即逝,晚辈亦无法捕捉具体方向与更多特征。至于为何仅有晚辈感知到……”
她略微停顿,选择了最合理的解释:“或许与晚辈神识异于常人,以及对空间、能量波动较为敏感有关。亦不排除,对方使用了某种针对性的秘术或法器。”
她抬起头,尽管隔着玄纱,但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阻碍,落在几位将领身上:“晚辈拿不出实证,此乃事实。此番禀报,并非要求大动干戈进行排查,亦非指责任何同袍。
只是基于两次亲身经历,提出警示——联军大营内部,可能存在极其高明的监视手段,或潜伏着拥有特殊能力的细作。其目标,很可能直指我军核心战力,或如晚辈这般,执行过特殊任务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