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皇后娘娘。”
“可否有劳您去问我那位生父几句话?”
“他对我的情意,是出于对另一人的后悔、挽留吗?还有,他在生下我之后的每次靠近,是否是想看看,我究竟长得更像他、还是更像他那位名为飞廉的情人?他明知靠近我会被蛊反噬,为何执意如此,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赎罪吗?”
“……”
叶浮光有想过,这孩子一路从燕城过来,到了永安,就是为了和雍亲王说那番断绝关系的话,本身就是很早熟、能自己立住的类型。
但再有心理准备,也没料到她这样直接。
思索片刻,又是恍然。
正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缺爱,没有从亲生父母那里得到一星半点,所以现在即便得知真相,却更想深究,那些爱里多少是对她本身的纯粹,还是她单纯只是爱屋及乌的那只乌鸦。
她很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回到雍亲王屋子里的时候,对着在等答案的两人,神色颇有些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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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泽坤倒是早有预料。
他也跟着笑。
到最后,没有回答叶浮光替小蘩带来的任何问题,只是垂下眼帘,很淡然地说出一句倘若小孩在这里听见,必定会觉得有些受伤的话,“我的心,就这么大。”
从前在燕城,装下他的兄长一家,装下这些侄子侄女。
后来有了他的雍国公府,真真假假地养着一些门客,不光是飞廉,也有很多起初爱他权势、后来一样被他魅力折服,愿意为他死的人。
他对飞廉印象深刻,一是西南太凶险,二是对方太特别,从人、到感情,所有都干干净净,那么纯粹,像不曾被打磨过的宝石。
他的心就这么大。
况且生下孩子之后,他没有一天和小蘩共同生活过,其实他连这孩子喜欢什么、讨厌什么,经历过什么,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见的,而每次听见,都会想到那个人。
他甚至在想,倘若他怀孕的期间,如果来的那个苗医说,能拿这个孩子换那只蝴蝶的回来,他会想也不想地做出选择。
——直到现在,选择也不改。
所以他说出了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的缘分,就到此了。”
也像是他和那只蝴蝶的缘分。
拢共月老给他们缠的红线,就只有那么短,他们俩一路走着走着,就到了尽头,再怎么强留,也留不住。
那只蝴蝶没办法留住他在西南开战时,不管每次他经过的眼神多么可怜,他都没有停下来。
所以,那一大片蝴蝶在风里飞的时候,不管他如何流泪,它们也不肯留在他的指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