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不出的抉择,便尽数交由谢执去做。
谢执如何做,做什么。
他都认了。
“我能找到的信件,都在里头了。”
“另有一本账册,记着周家同靖王几笔生意往来,就收在……”
他顿了顿,笑着,在谢执指尖很轻地捏了捏。
“收在上次送你的蜜饯匣子夹层里。”
“阿执需要时,自去寻就是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给我?”
谢执打断他,水墨似的一双眼里波光微凝,断然问道。
周潋微微一顿,随即抬眼,自然而然道。
“阿执查处靖王谋逆一案,不正需要这个?”
他说着,微微一笑,
“正好,我替阿执做一回及时雨。”
“及时雨?”
谢执如何会瞧不出这人试试探探的心思?
再思及自己这两日的奔波悬心,心中不由得便生出两分恼意。
连带着那人当日睡完就跑的恶行,新仇旧恨裹挟在一处,气冲冲地拽回了手指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明日谢执便上京去,有了信件账簿作保,在圣上面前论功行赏,大小也能捞个官做。”
“还要多谢少爷这场雨,成全谢执的通天梯。”
“少爷既觉着此处好,便安心再待几日。”
“待谢执平步青云那一日,再来厚谢少爷今日之恩。”
说罢,不待这人再开口,袍角一撩,头也不回地往外头去了。
周潋瞧着这人含怒的背影,看了许久,直到再瞧不见了,才苦笑着,微微摇了摇头。
一个不当心,又将人惹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