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当阿拂取了药便回来。”
“没想到她还带了你。”
顿了一顿,复又低声道,“原不想麻烦你同二哥的。”
程既牵过他的手腕,拿手指虚虚搭在脉门处诊脉。
“又说胡话。”
“我若不来,转过年,你就打算这幅模样回京城么?”
他说着,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,轻碰了碰谢执眼睑上方。
“有几日了?”
“六七日罢。”
谢执难得带了几分心虚,眼睛眨巴两下,小声道,“中毒第二日醒来……便瞧不见了。”
果不其然,又被敲了一记。
“生查子毒性如何,你自己心中难道不清楚?”
程既没好气地训他,“连个相熟的大夫都不往身边带。”
“谢晏晏,你真是愈发有主意了。”
“等来日回了京城,见着伯父伯母,我瞧你如何交代。”
这句算是戳了谢执的软肋。
“小程哥哥,”
这人摸索着拽住程既衣袖,眼巴巴地告饶。
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程既岿然不动。
“先前事出突然,我又笨……哪能同你一般料事如神?”
神色略有松动。
谢执抬起手,按在眉间,朝着程既的方向微微仰起脸,极可怜地又唤了一声。
“嫂子。”
音拖得长长,娇气得很。
“你有法子替我治眼睛,对不对?”
“现下肯叫我帮忙了?”
程既将落在他脉门上的手指收回,恨恨地拿手指在他眉心点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