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遇上的要么是君子之仪,要么便是胆小如鼠,”
他说着,语气微扬,意有所指道,“似少爷这般四角俱全的,实在鲜有。”
“多谢阿执夸奖。”
周潋微笑应下,半点也不心虚。
“也无甚特殊,不过慧眼独具而已。”
谢执:“……”
罢了,看在这人要替自己买耳坠的份上,姑且饶他一回。
“方才谁来寻过你?”
“无事。”周潋顿了一瞬,随即自然接道,“父亲那边周管家,传了话,说要寻我去一趟。”
谢执蹙眉,“方才寻的?”
“没什么打紧。”
周潋伸出手指,半开玩笑地抚上去,替他将眉心展平。
“原就想着,待看你吃过药休息了,我再去。”
“不然总不安心。”
“少爷愈发胆大了,”谢执从他膝下下来,自去榻首倚着,微微一笑道,“待会儿挨了训斥怎么好?”
周潋替他掖了掖被角,又将猫一并递过去。
“原本就是去听训的。”
“多几句少几句,也没什么分别。”
话毕,他垂下眼,顿了顿,又道,“左右我同他见面,也只有这一桩事可谈。”
谢执默然,停了一瞬,捏着猫爪,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拍。
“流言不一定作真。”
“叶老爷子与令尊大约是最清楚实情之人。”
“真相如何,到底要寻人亲自问个分明。”
“即便是怨怼,也总要问过,才好恨得安心。”
周潋静默一瞬,抬手替他放下床帐,隔着重重雾似的影,低声道,“你放心。”
“此事,我会先问过外祖。”
“若有可能,我也……不愿是他。”
***
竹轩,书房。
周牍看着立在眼前,不发一言的周潋,心中一股无名火陡升,又被他耐着性子强压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