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老沉思片刻,说道:“以我多年办案经历,总结出来一个经验,叫做……”
“小富藏南亚,中富去非洲,大富去欧洲,顶豪去北美。”
“这说的不是移民,而是办案这么多年来,根据一些违法分子根据个人资产,习惯逃窜,躲到和我们没有引渡条约国家的规则。”
“赵明德个人资产,应该是无法算的。”
“他在南省商界的影响力,丝毫不亚于一些副省。”
“以他的财力,人脉,以及在世界各地做生意这么多年来,积累的资源。”
“在明知道国内出事后,不可能去东南亚。”
他看着姚静:“这种人,比普通人,甚至比你我,都要聪明很多,他除了要躲避国内法律制裁,更要躲避仇人的追杀。”
“而且他的资产早已经转移,就证明他知道,自己很危险。”
严老缓缓吐出一口气,语气沉重:“他早就把自己所有的后路清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“你们还在查他东南亚的活动,可我敢说——就算他真在那里被打死了,也不会留下任何能追的痕迹。更不会留下能咬到他背后势力的线索。”
“因为他带着所有的秘密一起死了。”
这句话说出口,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沉寂。
年轻人不甘地低声道:“可……这不等于放弃吗?”
“不是放弃,是现实。”严老面色铁青,“你们要搞清楚一点,赵明德不是孤身一人,他只是棋子,是那批人安插在台面上能动的手臂。”
“他死了,说明背后的人已经动手清场,不想留后患。也就是说,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正在接近核心。”
姚静缓缓抬头,眼神寒如霜刃。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方向要变。”严老声音沉稳,“与其再浪费时间去海外追死尸,不如彻查手里的活人。”
“你们手上还有一个关键人物——米彩。”
“这个女孩能活到现在,还没死在牢里,不是因为她运气好。”
“而是因为她——手里还有利用价值。”
他说到这里,看向姚静:“你跟她熟,是你一手牵起的这个案子,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觉得她不够干净,但从办案角度讲,不干净,才能接触到肮脏。”
姚静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她是第一个给我投资料的人,那份最早的证人材料和通话录音,是她偷的,也是她拼命转出来的。”
“我们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刘荣案真正的黑点是什么,是她给我们提供了思路,甚至险些遭受生命危险。”
“她……是怕了。”
“怕自己孩子出事,怕被赵明德处理,才转过来把材料交了出来。”
“而我,欠她一份承诺。”
她说到这,语气低沉下来。